什么鬼？
容妍做了个手势，阻止黎芮的再次否认，只是很认真地对她低声说道：“不管是从古至今龙文化的传承也好，还是小龙神秘力量的展现也罢，又或者是叶森有意无意对小龙的推崇，现在小龙都已经是我们名至实归的首领了。而如果打一开始就在小龙身边的、身为豢龙氏血脉的你，竟然都对小龙没有信心的话，对我们大家来说都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。”
黎芮浑身一震，万没想到容妍的洞察力竟然如此之强，她目光数变，最终摇摇头道：“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强大一些，而不是像之前那样，危难临头束手无策，只能事后做些辅助的工作。”
容妍听得笑了，黎芮发现那是赞许的笑。
只听容妍赞道：“可在我们眼里你已经很强大了呀。因为有你的灵气加持，大家手中的武器才会威力倍增，你甚至能一口气给整辆卡车烙上灵纹，这相当于给大家建了一座小型堡垒。而小龙，也正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而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力克百鬼。诸如此类，你的好处数不胜数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会觉得自己——”她斟酌了一下，才吐出一个觉得相对比较恰当的词来，“——无能？”
黎芮闻言又是一震，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容妍：“你不会是有读心术吧？”
容妍“哈”的一声笑，摇头，然后叹息，说道：“没有。我只是，也有过类似的心路历程吧。相信我，你绝对比你想象的有用多了，而最重要的是，龙和豢龙氏之间不应该存在隔阂，你可以尝试着把心里的话说出来，也许就不会再反感这种关系了。”
黎芮怔住了，半晌才喃喃道：“容妍，你其实是心理咨询师吧？”
容妍嘴角含着笑，这样的表情竟让黎芮觉得她有种说不出的美。
而等容妍走开之后，黎芮正踌躇着该怎么跟小龙道歉的时候，却发现小龙已经先一步走近了自己。
“黎芮。”
小龙面色郑重地唤了她一声，却教黎芮很有些动容，这是小龙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，而不是什么豢龙氏。
“我们要出发前往浮玉之山。”小龙淡淡说道，仿佛全然不记得黎芮刚才的任性，“在到达之前，你确实可以先睡一觉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，整个人突然僵住了，因为黎芮竟突然抱住了她。
“对不起，我为我的任性道歉……”黎芮在她耳畔低声，“我只是希望自己能更有用一些。”
小龙僵了半天才蹦出一句来：“我们确实没有多少可供任性的余地，但有用没用什么的，你说的不算，得我说才算。”
说这样的话，明显让小龙颇不自在，她冷着脸，硬着声音，说：“待到浮玉之山，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。现在，速速睡觉，不许多言！”
黎芮被她按倒躺下，看到天边渐渐消失的霞光似乎飞了一些在小龙白皙而精致的脸蛋上。
“听话，不用担心，一切有我。”她听到小龙别扭地说着宽慰的话，却很奇异地打散了她心底深藏着的不安忧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