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三个人六双眼睛都盯着苏老爷子看。
苏老爷子被他们看的觉得背后毛毛的，动了动肩膀，想抖落这一身的毛意，他从慕铠辰手中拿走邀请函：“这上面的黑色曼陀罗，就是西方魔族的标志，也就是言言的母亲那边的。”
慕铠辰垂下了眼，目光被遮挡在长长的睫毛下，看不出真实的情绪，突然他又抬起了眼，看向苏老爷子，“我看到那个带着兰陵王面具的人了，我曾跟他交手过一次，他的功力在你我之上，之前我以为是陆霄，但现在看来不是。”
害死振德的凶手？苏老爷子更加暴怒了，“他在哪里！”
慕铠辰顿了几秒，说道：“就是给我这张邀请函的人。”
苏老爷子倒抽一口冷气，下意识说：“不可能，她——”话讲到一半，老爷子凝住了声音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糊住了他的嘴巴。
真的不可能吗？今天她都能将言言伤成这副模样，苏老爷子像是憋了好久都没有呼吸一样，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，“这是造了什么孽啊！”
此时，苏锦言嘤咛一声，眉头紧皱，有醒过来的迹象。
慕铠辰转过身的时候，手被苏老爷子拉住了。
苏老爷子看了苏锦言一眼，确定她还没有醒过来，才郑重说道：“这件事不能让言言知道，我怕这孩子承受不住打击，要找她妈报仇。”
慕铠辰微微颔首。
“啊——”苏锦言轻轻呻-吟了一声，双手按着脑袋，这脑袋里像是有好多条虫子在钻来钻去似得，耳边一直在听他们说话，刚才还记得，现在是想不起来了，“你们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啊。”
陈小豪凑了过来，“言言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，就是我的玄力。”苏锦言伸出手，连简单的火咒都使不上来了，“果然没了。”
秦磊说：“玄力没了可以再练。”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道。
苏老爷子觉得奇怪，为什么与她体内相抗衡的玄力失去，但言言还是没有入魔的迹象？“言言，你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？”
苏锦言摇了摇头，她看向慕铠辰，这家伙在她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声，大概是在谴责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吧？
她朝他伸出了手，“大叔，过来。”
慕铠辰牵住了她的手，把她拉到自己怀里，“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苏锦言目光直直地看着地下，很空洞，声音很低落，“我看到她了，我的妈妈，是她一点一点地抽走我身上的玄力。”
慕铠辰把她抱得更紧了。
这种感觉秦磊经历过，那种痛楚不亚于有人拿着一把刀，将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，怎么会有女人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女儿，虎毒尚且不食子。
“她不会称心如意的。”苏锦言嘴角弯了起来，甜甜的，带着一丝狡黠，她看向苏老爷子，“爷爷，对不起，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