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明就是吃醋了。”凤漠忍不住笑，收紧双臂紧紧抱住怀里的人，“我还以为你又遇到危险了，如果在我眼皮底下让你出事我……”
抚上腰间的手轻轻握住，孟其姝缓缓开口，“我这不是你的错，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我。说到底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如果是在人间我不可能束手无策被人带走，而这里是妖界，任何人我都不是对手，你看得了这一次却看不了以后的每一次。凤漠，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。”
“阿姝？”凤漠不可置信的扬眸，用力将怀里的人转了过来，“阿姝，你是不是已经厌倦现在这样的生活了，你……要离开我吗？”
“离开你么。”对上那双凤眸，孟其姝心中一紧，“对于你，说实话在与九狐调换灵魂的时候我想过放弃，我承认我喜欢你但还不到爱，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，总之我不想再待在这里，一时一刻也不想。”
“没关系，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就回去，回到人间。”凤漠努力的勾起唇角，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。
“然后呢？”孟其姝轻轻扬眉，“你能陪着一辈子待在人间吗？你是妖，我是人，我会老会死而你不会，等我白发苍苍你却年华依旧，到那时候你还会喜欢我吗？就算你喜欢我，我也不能以那样的姿态跟你在一起。”
“阿姝，原来你也在意这些么。”凤漠苦笑，眼眸一点点的灰暗下去。
“我不想在意却不得不在意，只要在这世上便会有隔阂，何况朝夕相对，我不有一天因为曾经不屑一顾的俗事分开。与其如此，不如不开始。你说呢？”孟其姝耸了耸肩，心却沉了下去。
虽然这么想会很俗，但她本来就是一俗人。会在意美丑，承受生死，但爱她不允许有任何瑕疵。
长睫敛下，凤漠静静的开口，“不如不开始么？阿姝，在你心里还是不相信我，你不信我的感情可以经过考验。我不逼你接受，但我要你知道你自己的心，还有在你心里的我有多重要。”
孟其姝默然。
清楚她的心么？她其实真的不那么清楚，甚至有些逃避，因为她从来没有直面过他的感情，想来她才是最狡猾最自私的人。
他在她心里有多重要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“阿姝，我问你若我现在同意你的提议与你分开，你能接受得了以后没有我的人生吗？甚至是我爱上别的人，娶妻生子，这些你都能不在意吗？”凤漠直直的凝视着眼前的人，不错过丝毫的表情变化。
孟其姝闻言一震，不自觉地攥紧了掌心，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能吗？她能做到吗？与他分开，看着他娶妻生子，那时候看到他与九狐成亲的时候明明没有那么大的反应，为什么现在……她会连想也不想去想？
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在乎他了？难道已经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了吗？
久久得不到回应，凤漠有些焦急起来，“阿姝？你……你想好了，千万要想好了再回答，因为我会听你的话，所以你一定要慎重。这次，我们两个的未来都交由你决定。”
半晌，孟其姝开口，“我要回凡间。”
凤漠倏地眯起眸子，“那我呢？我们呢？”
推开眼前追问的人，孟其姝转身便走，“总之我就是要回凡间。”
看着那抹急急离去的人，凤漠笑了。
回到王宫孟其姝便被两名女子拦住去路，正欲开口询问两人却恭敬的行了礼。
“姑娘，我们是奉狼王殿下之命特来送姑娘回凡间。”
孟其姝闻言眸色一暗，转身望去身后果然空无一人，“既如此，那便走吧。”
居然消失了……那个笨蛋她说的话他没听懂吗？不是一直死皮赖脸的粘着她吗？不是一直独断专行吗？现在是怎么回事，她一句话他就当真了是吗？
好，既然如此，她便走给他看。
孟府
看着眼前熟悉的府邸，孟其姝不由愣住了。
短短数日，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，果然……她最合适的地方还是人间，这里才是她的归属。
守卫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他们苦苦寻找的大小姐时炸开了。
“大小姐回来了！”
“大小姐回来了……”
霜降正坐在房间里包着孟其姝的衣服出神，突然听到呼喊声还以为是幻觉，直至房门被人推开才回过神来。
“发……发生什么事了？为什么他们说大小姐回来了？”
“是……是真的！霜……霜降姐姐，大小……小姐她真的回来了！”小丫头不停的拍着胸口，跑了一路连话也说不利索。
“真的？”霜降怔怔的起身走了过去，“我有点儿晕，你掐我一下。”
已经这么多日不见任何消息，整个京都都被翻了个底朝天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心中的希望也一点点消失，她已经快要崩溃了。
小丫头也不客气，一把就揪了过去。
霜降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疼一溜烟的便跑了。
等赶到门口，碰巧从皇宫回来的孟和已经碰见了孟其姝，正抱着人训话呢。
“你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？这么多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？！哪怕你写一个字回来也好，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们这些人都是怎么过来的吗？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