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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九章 一整天不用穿衣服了,因为晚上都会脱(1/2)

许是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,兰舒琴低垂的头缓缓抬头,看向青烟的方向,抚摸着夜暮沉脸颊的双手依旧没有松开。

“青烟?”

显然,她故意在等自己!

青烟扫了众人一眼,黑影持剑的手紧绷,李翱神情焦灼,和自己刚赶到的白影更是怒不可遏地瞪着兰舒琴悦。

唯独,书逸然深深地凝视着兰舒琴,不知在想什么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青烟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,看见她的左手正有意无意地抚向夜暮沉的脖子,她瞄了一眼,蓦地僵住了。

夜暮沉正陷入昏迷,神情安详温和,衣领处微敞,往日白皙的肌肤此刻印上一点点麻乱的淤青。

这种东西太熟悉,因为之前她也曾故意在他脖子上留下这样的痕迹搀!

是吻痕!

青烟震惊地看向兰舒琴嘴边的笑意,顿时怒得拉直弓箭:“你对他做了什么!”

兰舒琴掩嘴一笑,毫不畏惧: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,你说能做什么。”

“兰舒琴你个疯子!简直不要脸!你以为这样夜暮沉就是你的吗!”青烟只觉心头被猛烈地撞击,脑中尽是两人欢爱的场面。

兰舒琴听后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,双臂依旧紧紧环住他。

“我知道,所以我特意等你来,见证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悲壮时刻。”

青烟脸色一变,兰舒琴已经带着夜暮沉转身面对悬崖,所有人的动作随着她变得紧绷,脚步也微微上前一步。

身动的一刻,青烟似乎看见夜暮沉的长睫微微一颤,有苏醒的痕迹。

“慢着!”青烟的声音已经不成人形,黯哑无比,整颗心都挂在夜暮沉的身上。

飞鸾已经没了,若是夜暮沉也走了的话……

她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!

“你先下来好吗,暮沉心愿未了,你甘心让他离开人世?”青烟只希望兰舒琴还不至于那么自私,连夜暮沉的意愿都不管不顾。

显然,是她太天真了,一个女人可以在男子昏迷时强硬地索取他时,她就早已是自私得无药可救了。

兰舒琴嘲讽地勾唇:“我等了一生,从皇宫,到深府,我付出的不够多吗,难道让他陪我死不是最好的结局吗,我得不到的,也不会让别人得到!”

声音到了后面,已经变得凄厉可怖,兰舒琴整张脸都狰狞起来,忽而捧着夜暮沉的双脸,故意当着青烟的脸吻下去。

轰!

青烟脑袋一白,心中怒火丛生,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撕碎!

脚一点,整个人冲了过去。

兰舒琴似乎听见了她衣诀飘动的声音,立即松开了他的双唇,抱着夜暮沉纵身一跃!

“主子!”其余四人纷纷惊骇得脸色煞白。

青烟来不及呼唤,也还没仔细思考,身体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,冲上悬崖,抛开弓箭猛地跳下。

本以为会看见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,然而,不是。

没有了兰舒琴的身影。

只见夜暮沉双眸虚弱地睁开,带着迷茫的眸光看着悬崖,和青烟四目相对的一刻,他蓦然惊醒,朝她伸出手臂。

青烟怔然地看着眼前一幕,他一袭白衣在空中飞快下坠,衣袖猎猎作响,那一双手似冲破所有的阻拦,慢慢地朝她张开五指。

明明那么虚弱,却似乎带着力量,带着希冀。

青烟不禁勾起一抹笑意,同样伸出手,努力地够上他的五指。

也好,这样也好。

能和他一起……

两人的发带被风刮走,头发飘散在空中乱舞,他们的十指终于紧扣,夜暮沉忽而发力,猛地将她往旁一推。

青烟的身子被推到远处的一颗树上,倒挂着。

眼睁睁地看着夜暮沉急急下坠的身影。

“不要!”

她发出凄厉的尖叫,紧接着自己的腰间被扣住,青烟还未反应过来,整个人被倏然往上一抛。

书逸然从她身侧坠落……

书逸然?

为什么他……

青烟回到悬崖边上时,依旧未反应过来方才短短时间发生的变故,黑影白影急切地将她围起来,焦虑地询问着什么。

青烟只隐约听见,主子,书逸然。

她才真的相信,书逸然跳下去了,将她救了上来,因为夜暮沉没有武功,只能将她推到一棵树上,是书逸然最后加一把力将自己彻底抛上来的。

万念俱灰,青烟险些再次晕了过去,撑着最后的意思意念想要跳下去,却被李翱紧紧按住。

“他们不会死的!”

青烟蓦地一怔,木然地转头看向他,李翱一惊,发现她双眸空洞得吓人,明明看着自己,瞳孔里却没有自己的影子。

“有书逸然在,不会有事的。”

他,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。

主子命大,什么难关都撑了过来,这一次,也不会有事的。

他们沿着原路返回,皆是一片死寂,没有人说话,直到前路被一个人挡住,青烟的双眸才产生一片涟漪,随后,涌出无尽的恨意。

不假思索地,她猛地冲上去拽住那人的衣衫,像一个疯子般的怒吼:“都是你!都是你!害死了暮沉你满意了吗!”

那人脸色大变,想出声让她冷静一下,倏然“撕拉”一声,他的衣衫生生地她撕碎,深深地陷入她指甲了。

因为惯性,青烟整个人朝后倒去,那人正要上前接住,李翱比他更快一步,迟疑道:“品香馆的?”

虽不知为何夫人反应这么大,但想来和这个人脱不了关系。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!”齐智杰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问题,他不知道兰舒琴又惹什么祸了。

“你不是很清楚吗!没有你给的禁香,暮沉会昏迷至今?”青烟用手肘推开李翱,将手中残余的碎步扔到他脸上。

“没想到藏得最深的人是你,步步取得我的信任,再将夜暮沉一招击溃,还不费一兵一将!”

齐智杰眼中掠过一丝痛意,连忙摇头: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
然而还未说完,白影黑影纷纷朝他攻了过去,听见禁香,她们已经隐约懂了什么状况,这个害了主子的人,她们怎么能放过!

齐智杰只能步步后退,看着青烟冷然挥袖离去的身影,急得大喊:“青烟,我是来告诉你,不要相信飞……”

为了逃命,齐智杰急速地逃走,最后两个字在风中碾成碎片,青烟听不清,也不愿知道是什么。

也许,她不该相信的,是他。

青烟心神疲惫地阖上双眸,和众人在最近的客栈住下,待夜深人静,青烟清洗一下脸庞,看着铜镜中一夜之间沧桑了的女子,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个是她。

原来,痛苦真的能让人变老。

她苦涩地勾唇,穿上披风,走出客栈,不知何时坐在客栈屋顶的李翱,瞧着下方一抹熟悉的身影,无奈地叹一口气。

他就知道。

跃下,悄悄地跟上青烟的步伐。

果然,是去悬崖边上,他靠在一个树下,坐了下来,只需微微回头,就能看见青烟盘坐在边缘的身影。

一开始他还担心夫人会跳下去,后来听见一首忧伤的曲子随风飘来后,他就心安了。

青烟正执着一片树叶轻轻地吹起,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黑不见底的深渊,下面有多深没人知道,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也没人知道。

她不跳,是怕夜暮沉终有一日会上来,两人就此错过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被眼泪浸泡良久的双眼又肿又痛,双唇也变得麻木,青烟才将树叶轻搁在地上,目光从未离开。

乌云飘走,又飘来新的一朵。

从黑,到白。

青烟的姿势从未变过,包括她身后不远处的李翱。

“夫人。”李翱终是忍不住叹声地呼唤,青烟似乎毫不诧异,“嗯”了一声,想来是知道他在这里的。

“你说他真的没事吗?”这次是青烟主动说话。

李翱一怔,瞧着那笔直的脊椎,似乎怕微微弯一下,就会错过了什么。

“是。”

两人再次陷入沉默,良久之后,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声,就停在他们附近,紧接着,一道急切的呼唤声传了过来。

“青烟!”

“李翱!”

一女一男,青烟双眸微闪,分辨得出是承香芙和简信,这两个人,果然是认识的,不然此刻怎么恰好出现在这里。

承香芙连忙拉住青烟的手臂,触及到她肿成快看不见眼球的双眸,惊得紧紧抱住她:“你怎么这么傻!”

以为眼睁睁地看着,人就会从下面跳出来吗?

青烟喉咙一紧,然而泪水已经干枯了,即使双眼发痛,她也哭不出一滴眼泪,张嘴想说些什么,却发现昨夜的风将她的嗓子吹坏了,一扯动都是撕裂的痛楚。

于是她在承香芙温柔的怀抱中闭上双眸。

这么一闭,就立即陷入了沉睡。

承香芙手一僵,无奈地摇摇头,将她抱起,却有一个人比她快一步,就是正在和简信说话的李翱。

“我来。”李翱蹙眉,撇下两个人,飞快地朝客栈跑去,两人一怔,立即骑上马追上。

因为夜暮沉出事,承香芙整个人都压抑起来,眉头紧蹙,简信挑眉,笑道:“来,喝杯茶定定神。”

承香芙没好气地看着递过来的一杯热茶:“这种时候还笑得出?”

简信不恼,也给自己倒了一杯,饮下后舒了一口气:“因为啊……”

他尾音故意拖长,让承香芙好奇地瞄了过去,心中一惊,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夜暮沉的计谋?对了,运筹帷幄,善于计谋的夜暮沉在,怎么会轻易被兰舒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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