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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五章 接傻子回府迎亲(1/2)

然而现在,这个肮脏苟.合下诞生的珠胎,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巴掌,狠狠的将她扇醒!

让她清醒的终于记起,她不但是个孤魂恶鬼,还是个不贞不洁的恶鬼!

把罪恶之手伸向小傻子的她,玷污了小傻子那干净纯澈的赤子之心的她,根本无耻到了极点蠹!

突然,她觉得自己好恶心,好、恶、心……

“呕……。”想到这,胭脂雪趴在了榻沿上,撕心裂肺的干呕了起来髹。

“王妃!”不放心的流苏先一步赶回了主屋,见胭脂雪面色惨白,干呕的似乎内脏都要出来了般的痛苦,却偏偏什么也呕不出来的难受模样,立刻关切的小跑了上去。

胭脂雪摆了摆手,示意流苏无需靠近,因呼吸过于急促,虚浮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,“让……让秦管家来见我……快……。”

“可是……。”不得不听命停步在榻前的流苏很是犹豫。

“快去!”头一次,胭脂雪对流苏动怒,疾言厉色的呵斥声里,透着一丝嘶哑。

也不知,这丝嘶哑,是因为干呕久了坏了嗓子,还是因为其它的缘由。

总之,将这丝嘶哑一同听进了耳朵里的流苏,不由泛起一阵的难过,心疼的连忙应下,“是是,奴婢这就去,这就去!”

说着,便快步飞奔了出去。

没曾想,刚一跑出房门,流苏差点就迎面撞上了心急火燎赶来的秦管家。

“哎呀你这死丫头,想撞死我这把老骨头啊你!”躲闪及时,却差点闪了腰的秦管家,不由狠瞪起了流苏,训斥了起来,“什么时候你也变的如此毛躁了?是不是在太傅府闲散惯了,连该有的规矩也忘了?!”

“都是奴婢不好,是奴婢的错!”流苏眼眶红红的,垂着头,不住的赔罪道歉,像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万恶之徒在忏悔一样。

“你这丫头,到底是怎么了?”秦管家见状,不由奇了。这个丫头他从小看到大,不是个不谨慎的人,而且性子有些傲气的,又惯会牙尖嘴利,所以能让她主动低头,除了在主子面前曲意逢迎不得已外,在别人面前,可不是这样的。

“王妃她,她……。”流苏有些哽咽。

“莫非王妃又出了什么事?!”一想到之前王妃莫名其妙的突然暴毙,秦管家一惊,未曾再等什么通报,便跨步进了屋子。

早在内屋里听到了秦管家的声音,胭脂雪深呼吸了一口,强忍还想干呕的冲动,懒懒趴在榻沿上,轻飘飘的开了口,“管家,你来了……。”

正要挑了帷幔入内屋的秦管家,被胭脂雪这及时的声音,拉住了就要踏出的前脚,一愣后,又恢复了惯有的恭敬,“王妃,您这是……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闭了闭眼睛,胭脂雪疲惫至极的打断了管家的担忧,“你即刻去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,莫要误了王爷的婚宴。”

“王妃,这……。”秦管家错愕不已。

“难道你想抗旨?”扯了扯唇角,胭脂雪不遗余力的讥诮,“还是你能抗旨?”

“……奴才不敢。”不管是前一句,还是后一句,都叫秦管家哑口无言。

“那就去吧……。”似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吐露完了这句,胭脂雪便翻了个身,将自己整个人卷进了被窝里,蜷缩成了一团。

秦管家默了默,随即,应了一声是,缓步退了出去。

退到身后跟上来的流苏时,见流苏眼睛红红的傻站在那里,秦管家只得叹息了一声,吩咐了一句‘好生照看王妃’,便出了屋子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喜事临门的关系,这三天里,京都十分的平静,平静的让全城的人几乎都要忘记了,京都,本该就是个暗潮汹涌,龙争虎斗的地方。

东宫。

对镜梳妆的水玲落,脸色十分的红润光泽,对比起前些日子的紧闭时光里的颓败模样,完全像是蜕变,重获新生了一样。

这让为她簪花的海棠,也跟着捂嘴笑了起来,“陵落姐姐如此红光满面貌美动人,相信殿下见了,定会连那新娘子都不会再多看一眼了的。”

水玲落很是受用海棠的奉承,眉眼齐笑,“那又能如何?殿下今天,终归不还是属于太子妃的,不是。”

提及太子妃这三个字,眸子瞬间染上戾色。

从来没有想过,自己心心念念多年,拼尽了一切想得到的太子妃一位,最后还是失之交臂,落到了旁人的头上。

所以这三个字,已经不再是她毕生所求的目标,而是令她极度厌憎的讽刺!

笃的一声,水玲落刚入手的一只金簪,被她狠狠扎进了梳妆桌上,入木三分。

海棠被水玲落这番发狠的动作骇了一大跳,脚步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两步,身子有些哆嗦,不敢再多说一句了。

旁边伺候茶水青禾见了,讥讽的白了海棠一眼。想拍马屁也不看看时候,现在拍到了马蹄子上,真是活该!

“青禾!”重重出了一口浊气,水玲落低喝一声。

被点到名字的青禾吓了一大跳,差点就将手里端着的茶盏给摔到了地上,声音忍不住的发颤,“小,小主……。”

“去外面看看准备的怎么了样了。”用力拔出扎进桌子的金簪,手指抚上金簪尖锐的顶端,水玲落咯咯的笑了起来,“是时候,迎接太子妃进宫了。”

相较于东宫的平静,彼时的太傅府,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另一番景象。

“滚出去!全都给本小姐滚出去!!”萧香馆里,今日本该出嫁的胭脂香,却似疯婆子一样,头发散乱,只穿了一套里衣在身,手里还拿着她那条常年都不离手的长鞭,不断甩在屋子四处。

她这疯了似的一通乱甩之下,把屋子里原有的珍贵陈设,花瓶之流的东西,全都给甩到了地上,摔得粉碎。

而原本整齐站了一屋子的婆子丫鬟,身上脸上,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鞭伤,虽然歪歪扭扭倒了一片,都十分的狼狈不堪,可被她们护在怀里的一应出嫁物什,确实一点都没坏。

这些婆子丫鬟其实心里都清楚,六小姐胭脂香原想打坏的就是这些出嫁的东西,而她们只是被打的,根本没有选择的替罪羔羊。

因为她们心里更清楚,若是手里的出嫁物什都被打坏了,那她们的小命,老爷怕是也不会再留了的。

所以,比起死,挨鞭子忍痛,是她们不得不选的选择。

“混账,这都是在干什么?!”不放心而特意来看看这个令自己失望透顶的女儿的胭博渊,在见到屋子里一片狼藉,丫鬟婆子哭哭啼啼瘫倒了一地时,双目几乎喷火。

一听到胭博渊的声音,地上的婆子丫鬟都强忍住了哭泣声,强忍着身上的伤痛,重新恭敬的跪在了地上。

而胭脂香听见胭博渊的声音后,便猛地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胭博渊,极度委屈的湿润了眼睛,扔掉了手里的鞭子,扑了上去,“父亲!香儿不要嫁给太子表哥,香儿不要哇!”

原来还满身怒火的胭博渊,在胭脂香扑到了自己怀里的那一刻,怒气便消减了不少,毕竟这可是他如珠如宝捧了十六年的宝贝女儿,“抗旨不尊,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。女儿啊,你也该长大了,该为整个家族想想了,知道吗?”

一听胭博渊完全没有要帮自己脱离此次成亲的意思,胭脂香蹭的跳了起来,任性的满面忿然,“我不管,我不管,我不管!我不要嫁给太子,我要嫁的是二皇子,是我的子卿哥……。”

啪的一声,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胭脂香娇俏的脸蛋上,不但将脸蛋打偏了,还立刻浮现出了五根通红的指印。

随后,就是胭博渊的怒骂接踵而至,“你这个逆女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知不知道你的口不择言,会害死一府上百条性命!”

“我不知道!”捂着自己被打痛的半边脸颊,胭脂香气愤不已,甚至是憎恨的看着自己面前称为父亲的男人,“我只知道你是个自私自利,为了权势不折手段,不惜牺牲自己一个两个女儿幸福的老混账!”
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没有想到自己当宝贝一样疼爱的女儿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,指着自己鼻子骂的胭博渊,气的浑身都哆嗦了起来,“再说一遍?!”

有了一次,就有第二次第三次,正气到了顶点的胭脂香不管不顾了起来,嘴里说出憋了好久的话,就如关在了闸门后头的洪水,一发不可收拾,“要不是因为你贪恋太子妃位带来的权势,二姐早就嫁给燕王做了燕王妃,现在何故还要和胭脂雪那样下贱的狐媚子平起平坐,还要同享一个丈夫?现在好了,又要把我推出去当你笼络权利的牺牲品!像你这样把女儿当货物一样卖来卖去,不是老混账是什么?!”

“你,你!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的胭博渊险些昏倒在地,幸而身侧的管家扶了自己一把,但他很快推开了管家,迅速捡起了胭脂香丢掉的那条长鞭,颤颤巍巍的指着胭脂香,“看老夫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畜.生!”

听雨轩。

望着镜中云鬓花颜金步摇,朱唇轻点嫁衣红的自己,胭脂雨抚着自己眉梢尽带喜色的脸庞,清婉微笑,“楚大哥,小雨终于还是做了你的新娘,真的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。”

边说着,边将腰上系着的只有单只的双鱼玉佩紧握在了手心,另一玉手手指,十分轻柔爱怜的摩挲着玉佩的每一条纹理,每一寸玉身,似在呵护时间最珍贵无比的宝物。

虽然,这玉佩的玉质因为比较劣质,又因年久的关系,而有了一丝丝裂纹,看起来并不知值钱,却在胭脂雨那双水气氤氲的双眼里,视若瑰宝。

“二小姐,不好了不好了!”一个小丫鬟,莽莽撞撞的推门而入。

被打断了念想的胭脂雨,只是微微颦眉,依旧温温婉婉,好脾气的转头望向了那莽撞的小丫鬟,柔声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了?瞧把你给急的。”

小丫鬟喘了几口大气,然后一气呵成道:“二小姐不好了,老爷,老爷他要打死六小姐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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