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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四章 棋局对峙(1/2)

“怎么会?”暮晚处境尴尬的回应一声,而端坐在上首的慕容叶宇却已是不自觉地蹙起了眉。

“既然乃是本皇子的皇子妃,想要找人对弈一番,看来还当真是要费一番口舌,呵呵,太后,原来这就是你们天曜的待客之道么?”面对慕容叶宇此时若有似无的挑衅,夙太后的脸僵了僵,但很快的她唇角轻勾,霎时便恢复了过来。

“慕容三皇子真是说笑,看,这不定国公府之女,君大小姐这不就应了么……”夙太后素来冷厉的眸光,不明着神色,别有深意的打量着那抹倩影。

慕容叶宇的眸子微微一深,但随即倏尔一笑,仿佛之前的剑拔弩张,都是在场之人的错觉。

君卿微敛着双眸,提起那绯色的裙矩缓步向暮晚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
她樱色的唇瓣轻勾,方才慕容叶宇看向她的眼神,她可是放进了心里。

暮晚,叶清晚……这两个女人之间,会有什么联系?

暮晚唇瓣轻抿,垂在身侧的纤手,微微蜷握。渐渐地,她眯起了双眼,打心底里重新审视着这个迎面向她婀娜走来的女人。

叶君卿!你真是害得我叶家好惨!

贱人!活该去死!

“晚……”儿……北辰墨的话音还来不及出,仿若不受控制似的,暮晚在惊惶之间,陡然抬眸,孰料,却见有的人若有所觉似的轻勾了勾唇,再一转眸,竟是在不经意间就撞上了面前那抹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
“呵呵,墨,你这是怎么了?难不成是想提醒君家的大小姐,要是再不动这一盘棋局,可就晚了?”楚依依突然的出口,惹来了北辰墨略微怒然的一瞪。

楚依依眸光微漾,攥紧了拳,那沉静下来的面容,愣是僵持着,不肯低头认输半分。

北辰墨气闷的拂了拂袖,心下有些恼怒的衡量着此间的利弊。虽然,方才北辰墨突然的出声,被楚依依那样一说,给带过去了,但却是难保在座之人没有那些个眼尖嘴利的。

“姐姐,你在看什么呢?”陈侧妃端坐在悦王的身旁,不满地推了推悦王的胳膊,颇有怨念的嗤声。

面对陈侧妃这种女人,明目张胆的挑衅,悦王妃收回了朝暮晚身上探视而去的目光,反倒向她不经意的飘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,虽然实际上没有开口说些什么,但那眼里暗藏的警告,正如她瞳眸中的黑白色,那般分明。

陈侧妃被悦王妃这种不言不语,弄得一噎,顿感无力的只觉一头打在了棉花上,颇为无趣。

她娇俏可人的眸光一转,便再次投向了大殿之上,那风华卓绝的二人,适才还稳打稳扎的棋风,倒是在楚依依那女人出口之时,只一瞬间,便是一番疾云厉色的变幻!

那是水流!润物无声!白色的棋子,就如同那隐匿的磅礴,早在不经意间,就已包含了气象万千!

它空留一个缺口,却并不是在嘴唇!而是在那五爪之间,那睥睨的眼神,仿佛将待狩的猎物,玩弄于鼓掌之间,生与死,全在它的一念!

那是黑云!甲光金日!五爪成势!若说白色的棋子尽在隐匿,那么此刻棋面上的黑色棋子却是从一开始就在蛰伏!只待有朝一日绝地反攻!

黑与白的对峙!强者与强者的较量!

眼下,在这大殿之上,这二人的威压早已不自觉地加重。

那禁锢着棋子的二指之间,有着众人看不见的硝烟在酝酿。

墨无痕蹙眉,宫夙夜勾唇。

这一刻,仿佛胜负已定,却又成败难决!

这二人的僵持,看在了大殿之下众人的眼底,殊不知,又全是另外一番心思。

“老侯爷,你说今日夙太后和天成这二人的气氛如此诡异,会不会……在他们趁着殿下和西凉的国师对弈之时……”护国公眸色深深的捋着胡须,若有所思地说着自己的见解。

然而,他等了半晌,司徒老侯爷愣是没有给他个确切的答案,他当即心下不由得有些疑惑,正欲再次向司徒老侯爷打探一些消息之时,却不料,竟然惹来了那老家伙的一个干瞪眼儿!

护国公手下的动作一僵,从鼻孔里状若不屑的甩袖冷哼了一声。

沈右相与那老家伙耳语的话,哪怕司徒老头子,并不愿意他去探听,但他仍是不自觉地支起了耳朵,企图从某些只言片语之中捕捉到某些有价值的消息。

画面回到方才,当墨无痕难得蹙眉执棋一子,司徒老侯爷就算是看不懂这二人诡异的气氛,但天成与那女人今日明显的不对,倒是早就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“沈右相,老臣可不相信,你对眼下这番情境并没有什么高见。”司徒老侯爷本来是打趣着说,但谁曾料,沈惊郅那厮不咸不淡的啜饮了一口,连眼珠都不带转的,就应声道:“司徒老侯爷以为如何?”

司徒老侯爷先是一噎,但随即不满地皱眉,然而接下来的话却是不待他说出口,却被沈惊郅抢了先,“若是按照惯有的思维,相信在司徒老侯爷的心里,不管他们打的什么主意,似乎都该宴王是不二人选……”

“不错,的确该是宴王所为……不!难道不是?”司徒老侯爷先从之前肯定的语气,接着却仿若般了半拍似的,才反应了过来。他猛一拍大腿,却在同时,不忘瞅了瞅此时沈惊郅那看不清的神色。

眼见那人并没什么反应,他只得嘴里喃喃两声,紧跟着困惑的蹙了蹙眉。

“与其老侯爷有这闲工夫去揣测这幕后的人到底是谁,倒还不如多想想,他们接下来可能打的是什么主意,而你司徒侯府又有何应对之策……”

沈惊郅不动声色的说完这番话,仿若丝毫不在意玉阶之上那人对他沉冷的凝视。

沈惊郅虽然年纪轻轻,但着实如何也掩盖不了他惊才绝艳的事实,单凭能练就面对夙太后威压之下,那般镇定如斯的神色,就足以证明这不是一个普通人,随随便便就能做到。

听罢此话,司徒老侯爷的心,猛地一跳,仿佛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,而他们眼前这副各自所思的样子,殊不知看在护国公的眼里,别提有多神神秘秘。

沈惊郅这边的动静,一直就被宴王的党羽所窥视。

北辰宴不满地瞪视了北辰墨一眼,暗恼这混小子,怎想在这时候横插一手?

虽然他与夙太后那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亲密无间,但实际上背地里谁又不是各自为政?

这女人今日在朝堂之上能丝毫不惊奇天成这种没脑子的女人的静默,想必这之前她定是有提点过。而时至如今,他北辰宴忍住不出手,好歹算是看在他们二人合作这么些年来的情面……

这女人!他对她后退一步,她对他却恨不得得进三尺!

北辰宴幽深的瞳眸中,仿若已不自觉地回到了昨晚深宫之中的那一幕。他顿时阴鹜着双眸,气怒的拂了拂袖,他深知,这几日若宴王府没有得到南疆王的心,恐怕日后……

宴王的心思沉沉浮浮,端坐在玉阶上首的那几人,又何尝不是?

虽然大殿之上的诸位大臣,有些或许不能窥视到棋局的全貌,但这种时候,殿上那二人那般凌厉的气势,却是陡然散发!属于王者的威压,瞬时,倾泻而出!

轩辕恒蹙紧了眉,这个时候,哪怕是他,也只得和底下的人一样,眼睁睁地看着殿中那二人之间对弈的局势。

观棋不语真君子!就算方才与北辰墨有过一番对弈,但他很显然并不认为这二者之间有谁能够超越之前的平局,一着完胜!更何况,这一路,这二人表面上看来是在稳扎稳打,但实际上却走得那才是步步惊心!

白子无声的浸透,黑子绝地的反击!

那种畅快感,即便是他,在这其间,抛开国家大任而言,单凭这几人的棋艺,能与之对弈一番,就已确乃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享受!

当然,这是他轩辕恒!虽说算不上如墨无痕在棋局之上的造诣,了如神算,但他却是将略知一二,这话运用得相当巧妙!

再反观一旁的凌墨尘,依旧是那副爽朗的模样,对于棋局之上的胜负,他倒是坦然,无论对弈之人,到底是谁,他都毫不在意的摆手笑笑。

“看来,这场棋局如定国公府君姑娘那边的一样,同样是陷入了僵局……啧啧,无论是哪一边,哈哈!这对峙的局面,想要一招就轻而易举的打破,难呐!”

南疆王听了凌墨尘这话,面上倒是客气的笑笑,而天成却是心直口快的接道:“这有什么!本宫的夙夜哥哥何曾败过?怎会输给西凉的国师?他不就一个算命……”

“天成!”夙太后警告的话音一响,天成的心中立时不自觉地一颤,她唇瓣微抿,眼角微挑,那副面上的愉悦之态,仿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什么大喜事儿似的。

对于他们天曜长公主的这幅样子,底下的朝臣虽说是有些见怪不怪,但仍旧免不了的眼角抽了抽。

想到之前在赏花宴之时,那些散播在市井之上的某些流言,要不是碍于摄政王的面子,那些天曜帝京的百姓,估计眼瞎了才会真的相信夙太后要把天成和殿下凑成一对儿的话。

唉,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夙太后在这其中到底把天成公主自幼收养在她的名下,又将其当成了怎样的角色,恐怕并不仅仅只有她才清楚……

旁人那么多的深思,对于宫夙夜与墨无痕此时这样专注的人来说,无疑就是种多虑。

眼看着棋局之上黑与白的对峙,已渐渐陷入僵局,但他们二人端坐于此,僵立了半晌,除了周身气势的变化以外,任谁都未曾再有多的一丝动静。

“呵……”暮晚轻笑一声,不自觉地从那二人的面上收回神思,再次垂眸之间,却是仿若不经意的掩下了她晶亮的瞳眸之中,那深深地妒火,与浓浓的不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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