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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(1/2)

韩安将《安安历险记》寄出去后,便开始计划正式进军英国文坛,从小说入手。

十九世纪初,传统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之争就已经开始,而从1910年开始,英国小说界就已经逐渐从传统现实主义变化为现代主义。

韩安考虑一番,觉得自己的还是应该投入现代主义的怀抱。虽然说路线要走得曲折才能显示出他的能力。可传统现实主义毕竟式微,虽然经过千锤百炼艺术性极高几近绝唱的作品不是没有,可与时代做抗争,也太过凄惨了。

相比末代绝响这样的称号,他还是觉得时代的先启者这样的称号更适合他。

老天爷给他图书馆,应该不是为了让他跟时代做抗争的,对吧?

现在虽然是现代主义当道,可现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作品却几乎都是在三年后才出现。自己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,在现代主义里占据一席之地。

韩安耸耸肩,开始动手写一篇长篇的意识流小说。

这次一定要石破天惊,成为现代史诗级的巨作。

故事的主角欧卡,是一个刚刚失业的报社职员,资本主义社会底层的小人物,彻底的反英雄人物,挣扎在资本主义的底层。他失业后在城市里游荡了一天,这天里他彷徨迷茫,苦闷无助,从早上七点起床后到晚上十二点一共十七个小时经历了各种事,桩桩件件都使他的生活家庭雪上加霜,可他依旧彷徨而又麻木地挺过来。这天结束的时候,他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,长长叹息。

韩安借用古希腊史诗《伊利亚特》的框架,将对欧卡这天的描写与《伊利亚特》的章节和内容对应起来,将欧卡和阿克琉斯对应起来,形成一种衬托一种烘托,营造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,务必使这本小说成为意识流小说的佼佼者。

阿喀琉斯是半神,他被神灵钟爱维护,他任性执拗,敢爱敢恨,英勇善战又珍爱友谊,对老人充满怜悯之心,是实打实的天之骄子。他每次上阵都使敌人望风披靡,为替朋友复仇奔赴战场,他怜悯失去儿子而悲伤的特洛伊老王而归换赫克托尔的尸体,可是他又任性执拗,为了一个女俘而和统帅闹翻,为了复仇将赫克托尔的尸体拴上战车绕城三圈,他最后悲剧地死在战场上。

两者对比,阿克琉斯直率、勇敢、任性和执拗热爱生活。

欧卡则胆怯、懦弱、对现实妥协,被现实压得透不过气。

阿克琉斯敬爱自己的父母,疼爱自己的妻儿,温和善良充满怜悯之心,想自己年迈的父亲,把手伸出来给哭泣着的老普莱亚姆去握……

欧卡也为自己的妻儿付出一切,同情与自己一样弱者并伸出援助之手。

在一种情境下,他们的性格的某一侧面鲜明地突现出来,在另一种情境下,性格的另一侧面又突现出来。人性的复杂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
欧卡与阿克琉斯看起来截然相反,可在有些方面又这样相似,可以说,欧卡就是阿基琉斯现代的反英雄形象。

图书馆里有大量的资料做为他的后盾,他在现代也是个高爆发力码字机,坐在书桌上写,趴在床上写,把纸贴在墙上写,边吃饭边写,甚至上厕所也笔动了不停,闷在房间一段时间后,他终于就写完了。

落下最后一笔后,他低着头,眯着眼,声音低沉:“英国人,从今天起,劳资开始向你们讨债了,你们祖宗从华夏刮走血肉,劳资要一一刮回来。英国文坛的奖,劳资包圆了。”

他大手一挥将笔扔掉,拿起稿抛向空中,仰天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终于写完了,劳资马上就可以拳打美国佬,脚踢太阳岛了。小太阳,你给劳资等着,不把你黑成乌贼汁儿,劳资用屁股穿回去给凤姐提鞋。”

他语气决绝,神情狠辣,身上一股霸气在周身肆虐。

“宴……宴阳,”程相卿咽了口吐沫,小心翼翼地看着韩安,“你没事吧?要去医院打一针吗?”

韩安肆虐的气势一顿,僵住了。

程相卿急了,冲过去扶着韩安问:“宴阳,你没事吧?”

韩安动作僵硬地把头转向他,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你怎么……在这啊?”

遭了,形象都毁了。

他犯愁挠挠头,才发现头顶的毛有变成鸟窝了。低头看看,发现自己脚上把皮鞋当人字拖踩着,穿着裤衩,身上的衬衣也是,扣子尽开,袖子乱七八糟地往上摞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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